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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在大多数人心中,自己的故乡后来会成为一个点,如同亘古不变的孤岛……】
最近的回家路途要经过派出所,千玺再清楚不过了,他沉了沉脸,俯身环过简慕帮她系好安全带,嘴角勾起一分不明意味的笑,便朝着反方向开了去。
女孩似乎受到了一丝惊吓,脸唰地一下晕染上了红晕,她理理碎发,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。
随即她有些心虚地转头看了看千玺,男孩开着车似乎根本没在意刚才的动作,女孩的心情平复下来,才注意到他胸口的茉莉香好像更浓了,但是她很喜欢……
“嗯?不回家吗?”,一向在外面自在惯了,简慕可不是个路痴。
千玺从后视镜里看看她有些害羞又稍显迷惑的脸蛋,闷声吐到,“市中心太堵……”。
“喔……”,这个理由听起来再正常不过了。
简慕低头无聊地玩着手机,不经意的一个抬头,便完全被外面的风景迷住了双眼。
不知开了几时,此时已到乡村田野,简慕无法想象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还会有这样一番仙境,仿佛世外挑园,一片片的枫林,望眼一片烈地像火的橙色,不知名的落叶归了根……
千玺见她趴在窗户上喜出望外地像个孩子,便默默地打开了天窗,那日天空晴暖,一纸落叶缓缓飘入,带着新泥的芳香。
穿过那片红枫,简慕便见到了更加神奇的一幕,一揽栖静湖色之中,一面蓝的如沉海深处,一面却绿的像衣藻浮生,几只白鹭栖于两者之界,仿佛整个人间归于平静,地球自转也似平稳起来。
“哇~好神奇呀…”,简慕将小脑袋伸向窗外,恨不得立马解开安全带跳出禁锢她的豪车,长睫像个蒲扇般盖在那双灵秀的眸色上,只身置于天水之间,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。
千玺看着她笑,自己也莫名开心了好多,心里的阴霾散尽,仿佛逃离了那个喧闹的世界,到达了传说中的长留。
驻足,千玺毫无预兆地停了车,简慕被微微晃了一下,后脑勺磕到了车门上。
“要下车玩会儿嘛~”,简慕将头缩回车里看着千玺咧嘴笑着。
千玺挠挠后脑勺,脸上的表情带着几丝尴尬的笑意,“呃……不是,是车子没油了。”
简慕的笑僵在脸上,快乐的火苗被灭地干净,现场给他表演了一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把戏,她表情愠怒地望着千玺心虚的样子就是一顿数落。
“我就纳了闷了,你明知道车子油不多了,你还绕远路,脑子短路了吗?现在可好,在这荒山野岭的谁来认领吧……”
千玺才不管什么回不回家,只觉着眼前的女孩好笑,刚才还喜出望外的一脸沉浸于美妙大自然的神色,这么快就变成荒山野岭了?
“小场面,别慌,不是还有我吗?”,千玺手臂搭在车门上,满眸笑得干净,微风穿过发隙,吹起衣角。
简慕鼓嘴看他,哑然失笑,揪起旁边的芦苇开始无聊地摆弄起来。
急也没用,还不如及时享乐,简慕心里想着,安稳了不少。
千玺的眼神四处游荡着,渴望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能找得到一处炊烟,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,很快便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家罕见的茅草屋,橘黄的阳光映照着,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一般。
千玺嘴角的弧度勾地大大的,拉着简慕朝着那片橘黄色奔去,简慕怔怔地跟着,左手里还拿着半截的芦苇。
很快到了那家茅草屋,推门,进入,和想象中小桥流水的人家大抵相同,篱笆围绕的院子里一尘不染,里面种满了绿油油的青菜,晶莹的露珠从叶面滑落,润湿泥土,灌溉了园野。
门前的两株木槿开的正艳,院子到里屋的距离是用鹅卵石铺的小道,住在这里的人家应该也是位清新脱俗的隐士吧……简慕和千玺向里走去。
走到鹅卵石的一半,两人就看到一个龄过半百的老爷爷,穿着一个宽大的白衬衫,带着老花镜,慢悠悠地哼着歌朝着门前存好的那一串干辣椒走去,阳光照在他白花花的头发上,他仰头看看,笑得好不惬意。
简慕愣住了,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僵在那,眼睛睁地大大的,想说的话堵在嗓眼里冒不出一个字,她绝没有记错,这正是梦里那个慈爱的白胡子老爷爷。
“爷爷~”,在她懵逼的状态下,还是千玺先叫了出来。
爷爷闻声停止,慢慢转过身,有些错愕地看向他们,明显是没想到会有人来,随即他笑地暖洋洋的,伸出枯皱却又干净的手朝他们挥着。
简慕终于从一脸不敢相信中挤出几丝笑意,可能,真的只是凑巧而已吧…
“小伙子,小姑娘,你们有事吗?”,苍老的声音中听得出世事的沧桑。
千玺快步上前搀扶着,眸子里满是泛着光的礼貌和乖巧,“爷爷,是这样,我们的车子没油了,刚才叫车也没有叫到,所以想问一下离这最近的加油站在哪啊?”
少年的声音渐行渐远,她看着老人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帮千玺解释着,顿时感觉心里被阳光照耀着,整个人也有了精神气。
老爷爷并没有告诉他们哪里有加油站,只是说太远了,而是把那辆六十年代的二八杠借给了他们,让他们回去带了油再来取车。
两人看着那辆自行车心里有了希望,虽然是二八杠,但起码不会再有没油的烦恼了。
和爷爷道了谢之后,两人便准备离去,老爷爷在身后看着他们年轻的身影轻声叫住了他们。
“等等。”,老爷爷蹒跚向着里屋走去。
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罐五颜六色的糖果递给了女孩子,简慕笑开了颜,一直说定会多多来看老爷爷。
自行车骑的远了,老爷爷在身后一直目送着他们,眼里充满不舍,老爷爷一个人在这里,虽然有青山绿水陪伴,但少了叽叽喳喳的烟火气,应该也挺孤独的吧
简慕心里想着,便一手抓着千玺的衣服,一手扒拉起糖果来,糖果的名字很美好,有晨曦,有晚霞,有月光,也有夜幕……
她不厌其烦地把糖纸扒拉地唰唰作响,终于在最底面看见一个与众不同的闪着彩虹光的糖果,不对……正确来说,是空糖纸,她的名字叫做——后悔药。
是暗示被她吃掉了吗?她有些惊愕,也有些忐忑,却并没有感觉到害怕,毕竟,让人感觉脱尘如仙的白胡子老爷爷,就算真的有法术,也一定是位仙人。
“别玩了,抱紧我。”,千玺酥哑又不失明朗的声音传来,女孩从一片沉思中缓过了神,有些犹豫地抱紧了她此生所爱。
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,女孩将微红的脸颊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,似乎能听得到男孩加速的心跳。
少女的腿悬在空中随风摇晃,少年的车子却骑地很稳很稳,如今在想起,比起那些年骑摩托带零依去兜的那些风,似乎都不如那日的温柔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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